首页阅读提示：近期来，为打造“书香检察”，营造浓厚的读书氛围，提升检察文化品位，伊川县人民检察院在官方微信推出“一叶书香”栏目，展示检察干警的文学素养。本期辑录办公室刘玉辉的文章《砖垛上的小树》。
□刘玉辉
夏季，我们第18工作队到葛寨陡沟村下乡开展“珍惜生命，拒绝酒驾”普法宣传。走进一条小巷，我无意识地朝路边的砖垛上扫了一眼，一下子就看到了这棵树。
这是一棵不同寻常的树。
它长在一堆码起来的砖垛上，孤零零地迎风待月。砖垛有两米多高，我不知道它在那里堆了多少年，有的砖表层已经覆盖青苔。砖规则地排列在一起，还有个别砖好像训练累了的老兵，歪歪斜斜地站在那里，勉强保持着一种队形。
它其实有两三米来高。稀疏的枝杈恣意地伸展着，形不成高大伟岸的姿态，却展示了固执顽强的生命。它站在高高的砖垛上作俯视状，鸟瞰着喧闹的世界。它小心地经营着自己。它当然喜欢玉树临风般的躯体，哪怕是小家碧玉的亭亭玉立也可以呀！但命运却把它交付给一堆砖。当初，它选择了砖垛前面的那一片阳光地带，准备唱着歌儿向老椿树告别。可是就在瞬间，一阵微微的风，把它飘到了砖垛上，它的命运因此而改变了。它知道，非分的妄想只能毁灭自己。找准自己的位置，顺势而生长，才是生命的根本。它只能压抑着蓬勃向上的内驱力，让饱满的激情化作一段朴实——它长成了一个弹弓叉。
即便如此，它也肯定受过不尽的苦痛。雷电轰击过它，狂风摧残过它，风雪侵蚀过它。最难耐的还是干旱和贫瘠。它有时想拦住匆匆而过的雨水，雨水却不屑一顾；也曾经挽留过晶莹的露珠，露珠只轻轻地吻了它一下，就再也寻觅不着。脚下那座高原似的砖垛，却贫瘠得难以供应它起码的养料。它只得打自己的主意。让主干变细变长，让枝叶变小变多，尽量节衣缩食，减少消耗。尽可能挽留住雨露，拼命把根往下扎，这是它生存的策略。厄运使得它青筋突暴，浑身疤痂，身体倾斜，但它没有屈服。无论生活怎样艰难，总得面对，总得应付，总得一步一步走过。
我久久地站在那里，为一棵砖垛上的椿树而感动。